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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文探古访百村(26):从化区麻村
口 钮海津
关键词:village Ancient
麻村、Mácūn、Ma Village,它有中文、汉拼、英文三个名字。
它在广州市北部,从化区的城北7公里处。
因为它——麻村包含了九个自然村(古称“里”),故称“九里郷”。
记住,不是(宋)王以宁的《道中闻九里香》。
也不是(宋)康与之的“郎意浓,妾意浓,油壁车轻郎马骢,相逢九里松”。
宋代的时候,“九里郷”改称“马村”。
为什么呢,“因为村前左边有两座小山如马”,如马相向地跑进村来——有“双马归栏”之像,所以就马村马村马村地一代一代一代地叫下来了。
这么好的村名,后来竟然因为“马”“麻”谐音,竟然改称为“麻村”了。
个中原因,我思忖,可能是当其时村人的文化程度普遍地底,写个“马”字多难多繁呀,所以就以简单的“麻”字替代了,真的好记好写——广字头,两个木,搞掂!
麻村是有历史的,自宋朝开村,它已有800年的长度了。
精确一点,它在南宋宝庆年间建村。
到了明朝,古从化县行政区划设立了郷、都、堡、图,马村在列。
明祟祯7年(即1634年),古从化县设了个宁乐乡和流溪乡,马村在列。
后来“马村”还升级为“马村堡”,延至清代。
好了,清代后面再说“马村”,就改为称“麻村”了。
上文的“马”、“郷”也从下文用简体字的“马”和“乡”了。
前面说过,麻村包含了九个自然村(里),故称“九里乡”。
九里乡的九个“里”分布在流溪河西岸,它们分别是:
莲塘里、常兴里、竹园里、新田里、盘陆里、楼镇里、华翰里、新池里、余兴里。
九“里”多是李姓人氏,大概有六千多人,我称之为九李。
辛亏我钮家在宋明清时没定居在九李,否则每年除夕太公分猪肉会少很多很多的。
麻村古村落较为完整。
它历史上有三大景:麻村墟、观音庙、麻村社学。
当然,还有……等等,下面会接着说。
麻村墟,位于明代和清代设立的官渡附近,但是官渡已经不复存在了。
旧麻村墟原在麻村的观音庙附近,新麻村墟已迁址到麻村的东园处了,更名为“麻村综合市场”。
麻村墟又称“三八墟”,这“三八”可不是女人墟,而是因其每月逢单数或尾数是“三”和“八”之日,就是当地的墟日,周围村落的人们都聚集到这里趁墟。
“趁墟”,粤人的老话,也就是北方人说的赶集。
“三八墟”之日,麻村周边的百姓将手上的农副产品拿到墟来摆卖,需求者或以物物交换,或以银两交易。
据云,麻村“三八墟”之日,“马路两边围得水泄不通,是当地特有之风景”。
观音庙,坐落在流溪河旁的明、清官渡附近,在旧麻村墟附近小巷子里面。
此庙建于清代道光年间,屋顶铺素瓦,正脊灰塑博古纹饰,封檐板刻花草鸟兽图案。
观音庙是砖木石结构,硬山顶式建筑,规模只有一进三间,但木雕和灰塑做工精细。
庙门联云“观音飞龙多吉旦,青和彩风庆祥天”。
在“观音庙”三个字的题名旁,落款重修时间是“道光岁次辛卯孟冬吉旦重修”。
麻村社学,建于清代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
本村的李竹侯写的楹联中有“社会启文明”和“学堂宏教育”的文字,颇有新式教育的味道。
不过,麻村社学现状堪忧,被破坏,被占用,被改建,沿街部份已成商铺,院体的后续部份还被人拆了去建房子,只保留了门口一部。
麻村的先民们以种水田和荔枝为传统作业,但当生活水平提升后,也十分注重教育,在村里办学就是这种体现。
寅中祖楼,在“新田里”,位于巷里的尽头,走过数户村民居住的平房,才见真容。
寅中祖楼历史不算悠久,建于民国六年,砖木结构保存得比较完整。
它的建筑特征是硬山顶,高三层,面宽11米,进深7米,青砖砌筑。
走近看,寅中祖楼的外墙是封闭的,仅留有小射击孔。
村人介绍,寅中祖楼的主要作用是防御和避难,门内有木梯上楼,保存完好。
这座祖楼是由大地主李保华修建的。
有村民说,过去遭受土匪袭击时,民众就会集中到寅中祖楼里避难。
现时,寅中祖楼已空置了。
必泰李公祠,说麻村古村落较完整,在于它保存了一个完整的祠堂。
祠堂建于宋代,坐西向东,面宽五间,柱式及梁架风格古朴,举架线条曲度柔美,附近还存有树龄三百多年的古树。
历经各朝代的拆毁和失修,必泰李公祠现仅存两进,但无论是其硕大的大木结构,还是小巧别致的木雕、石雕和砖雕,仍凸显其建筑技术颇高。
看得第一进,其正面梁底、驼峰、封檐板雕刻细腻,内容以瑞兽、花木、鸟虫、山水、戏剧人物为主。
必泰李公祠曾遭受过两次重大劫难:一是1938年日本侵略军轰炸从化时炸塌了祠堂里第一进的牌坊;二是1967年文革破四旧时毁坏了祠堂中的雕刻绘画。
解放后,必泰李公祠曾被改作小学,当时能够容纳五百多名学生和二十多名老师,白天是教室,夜里是师舍,可见祠堂之大。
现今,庇荫于必泰李公祠内的是麻村幼儿园。
2001年12月,必泰李公祠被列为从化市文物保护单位。
“空心大早”,它是从化区现存最古老的空心荔枝树,只余两株。
因为它植于隔湖自然村,所以也称“隔湖大早”。
据果树专家推测,这两株“空心大早”的树龄不少于600年。
隔壁邻居是乌石古村,它和麻村肩并肩,两村相距五百多米。
不过,乌石村是属于从化区温泉镇的,多为朱姓人氏。
而麻村,则是从化区城郊街道的下辖,李姓占大多数。
乌石渡口因常年失修且弃用而荒芜。
荒芜的渡口,这让我想起一首情歌和一位女声,“在这荒芜的渡口花开花落多少年”,旋律很忧伤,腔调很痛彻。
那是1996年上榜的 《落花的渡口》 :
“你这一去就不回头,在这荒芜的渡口,要有多少年的等候,花开花落多少年,害得落花已经流走,这种心情几时再有,多少年以后再回头,记忆成空年华流走,在这荒芜的渡口是否还有,还有我在风中的等候”,歌者马小倩,艺名马琪君。
马琪君,欧阳修在《玉楼春》问你啦——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乌石古村的河边有株榕树,老无可依,杵杖张望——
近睹蓝绿,村江相依依,日暮乡关何处是;
远眺红黄,夕阳残碎碎,烟波江上使人愁;
乌石望麻村,无处话凄凉。
在村里录得麻村九个里的“鹤顶联”。
请老师们审读,看贴不贴仄或对不对杖——
楼镇里:楼高百丈,镇美千年;楼台福寿,镇泰康宁。
华翰里:华灯初上,翰墨常香;华宇明亮,翰院堂煌。
新池里:新增日月,池映乾坤;新出创举,池纳和谐。
余庆里:余辉普照,庆贺长春;余威震宇,庆福归堂。
莲塘里:莲池映美,塘岸飘香;莲花雅洁,塘鱼美肥。
常兴里:常新美景,兴旺乐园;常来鸿运,兴致吉祥。
竹园里:竹兰青翠,园林新清;竹枝茂发,园果硕红。
新田里:新天日朗,田垅月明;新苗吐艳,田圃铺金。
盘陆里:盘中生景,陆上呈花;盘开新地,陆发繁枝。
据说麻村的整体布局犹如一副棋盘,我没工具上天,否则一睹为快。
与精巧结实的清代砖不同,宋明时期的砖粗而厚,麻村多数房屋都是这种厚砖砌的。
棋盘式的村庄规划体现了先祖以守望相助为建筑理念。
这一建筑理念一代接一代地固定下来:重规划、重安全、重亲情。
在麻村李家的天井里,只要往左右两边的侧门观望,都可以看到每家侧门开着,且可以一直望到最边缘那一家。
麻村的不少围墙上开有枪眼,这当然是防盗的。
村口巷口栅栏口多有门楼,每副门楣的石板凿有四五个洞,用来插上木桩,这样大门和围墙就将整个村子和外界隔开,外人无法进入。
唉,我看过的古村落都有这个主题:防!
筑村——防盗防抢;
建屋——防贼防偷。
我们的先民,代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最后有发现——麻村有几个麻。
麻村的下级行政序列是麻一、麻二、麻三,三个自然村。
九个里分别附属在麻一、麻二、麻三之下。
我坏坏的,突然想起童年的一首《麻子儿歌》,这儿歌已很久没有与我照面了,今天它来得这般清脆响亮。
我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广州军区八一中学第一附属小学初小部时(好长的名字啊,喝口水先),同学们大都是随父母从北方打到广州的军干子弟,他们在课余时总爱循环朗诵一首儿歌,内容是“十个麻子的短平快故事”,大家比着用抑扬顿挫的高、快、急节奏喊叫:
一麻子病,二麻子瞧,三麻子买药,四麻子熬,五麻子买板,六麻子钉,七麻子挖坑,八麻子埋,九麻子坐在床上哭起来,十麻子跑来问他为什么哭,他说——(循环朗诵,加快速度)一麻子病二麻子瞧三麻子买药四麻子熬五麻子买板六麻子钉七麻子挖坑八麻子埋九麻子坐在床上哭起来十麻子跑来问他为什么哭他说——(再循环朗诵,再加快速度)一麻子病二麻子瞧……(再再循环地快速地朗诵,直至一起高喊的同学一个一个断气结舌,你若能继续朗诵下去你就是胜利者了)……十麻子跑来问他为什么哭,他说……
在北方方言的旺旺强势的攻喊下,弱弱南音的南方孩子总是全军覆没。
不过,现在的我也稍有些许北方化了,若在麻村比赛朗诵“十个麻子的短平快故事”,我可以用东北话、河南话、特别是普通话轮番上阵,在麻村我应当是没有对手的吧?
找死呀我,赶紧的,和麻一、麻二、麻三Say goodbye吧!
撤退时分,夕阳西下,恰似天涯,没见断肠人,只见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牛!
呵呵,马村没马。
晏殊说得好,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嗯哪,回家温馨去也。
现在,在家写备注了,今日车表:由广州先烈中路的广东浙江总商会出发,进广园东快速,上华南快速-大广高速-派街高速-G105国道-花卉大道,打开手机导航直入麻村;行程80公里,行时1小时40分钟;途中有尿尿的厕所。
2016-02-28
探访古村落
by Newman
寻找乡村(二)——世外桃源的从化吕田莲麻村
徒友老黄把从化吕田莲麻村的攻略放上群里,建议徒友们可以要计划去这村走走。打开群一开,介绍里莲麻村有山,有水,还有一片竹林和花海,多好的地方啊!还要计划吗?星期六就行动吧。
美中不足的是,这莲麻村位于广州市从化区吕田镇的北部,离广州市约有120公里。
星期六的早上,我们约好八点从广州出发,车子飞驰在高速路上,直开到莲麻村,交通很方便。
下了高速,就有一块明显的的指示牌,让我们轻车熟路找到莲麻村口。从高速下来,开往莲麻村的路上,是一条单行道,路上没有车辆,只有我们这辆车在马路上行驶,路的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茂密的树枝向路中间压下,形成一个拱形,我们仿佛进入到一个世外桃源的世界里。
莲麻村坐落在广州市的最北,北接韶关市的新丰县,东临惠州市的龙门县,是广州的北大门。这村在清朝时是由客家人迁居而成,因村内的莲麻树得名,历来以农耕为主。现在是广州从化的五大美丽乡村群之一。
村里四周环绕的是连绵的青山,山高林密,一栋栋的白墙青瓦的房子依山而建,房屋整齐划一,有的在墙上画着来点缀,别有一番客家人的韵味。有的还保留着以前土砖灰瓦的老式建筑,让游人寻找回以前怀旧的时光。
我们的车子停在酒鬼街的停车场里,酒鬼街前有个莲麻大舞台,舞台边有一条农产品街,村民已把当地的特产摆上,热情地吆喝着游人帮衬他们。
我们沿着酒鬼街边的栈道开始莲麻村的一天游。栈道边有一条小溪,涓涓细流,缓缓由上而下地流着,水非常清澈,象透明一样,溪里的沙石可以清楚地看到。小溪边种满笔直的竹子。跨过桥去,是一片的花海,金黄色的小菊,多彩的格桑花,还有一条绿树成荫的幽静的瓜果长廊,这里没有污染,没有噪音和灰霾,是一个天然的大氧吧。让我们用力地呼吸这里的清新的空气吧。
穿过幽静的瓜果长廊,有一条千年古官道出现在我们眼前。蜿蜒的石子路,路的两边铺着鹅卵石的石阶,中间用青砖铺成,日晒雨淋,青砖上长有青苔,走上去有点滑滑的,还是走两边的石子路安全点。千年古官道两边有人物介绍,为游人增添了对从化历史的认识。
小溪水伴随着千年古道而行,小溪流到哪,哪都能就能看见笔直的竹子。潺潺的流水声,给我们的路途中添上了许多乐趣,比如小溪上的风雨桥,溪边的雕像和旧式的土砖房屋。
走过莲麻桥,前方是个叉路口,一边是庙湾古寨,一边莲麻花海和黄沙坑革命旧址纪念馆。我们选择计划先游走庙湾古寨,午后再游莲麻花海。
沿着公路走,山路的一个大转弯,把我们带入到庙湾古寨,好象又进入另一个世外桃源一样。
一排整齐白墙的房屋中央,房屋前是一片的菜地。穿过菜地,有一座三进式的旧式大平房,黄土砖做墙,灰色的瓦,原来是一家客栈——华夏莲舍。客栈三面环山,小溪潺潺,浓浓的乡土气息,屋前有个花园,各式的花灿烂地开着迎接四方游客。平房内修葺得古香古色的,保持着农家特色,鼓风机、挂墙上的斗笠、屋顶上的纸伞、屋边的巴蕉树,温馨的套间,让人想留下来,住一宿,放空自己,发发呆也好。有时,生活就象上紧的链条,把人绷的紧紧的,来到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不是我们所向往的神仙生活吗?
避开人群,我们向绿道走去。一路上,鸡鸣鸟叫的,路边的稻田穗谷苞满,还没有变黄成熟;梨树耐不了寂寞,偷偷地开出了几朵小白花;茂密的狗尾草拼命地往上长;清澈的鱼塘里看不见有几条大鱼;田间有村民在劳作;村里孩童骑着自行车在追逐,他们的笑声在这安静的原野里荡然……
绿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大转变,把我们带回到古寨里。村边的垒石边坐着一位七十多岁头发发白的阿婆,她见到我们,很健谈,我们走远了,她还在赞现在村子的环境变好得越来好,游人也多了。
走过一座石桥,看见有座仿古楼的的建筑,上面写有四个字“上湾古寨”。
古寨里的村民已做起了客栈和农家乐,庭院前种满了花和青菜,他们都不忙着拉生意,走上去询问店里有饭吃吗?得到的结果是已订满了。心里有疑问,这个钟点来的游客不算多,怎么家家饭馆都说订满了呢?店家一边忙一边说,“今天是当地扫墓时节,很多饭馆都被订满了,你们还是多问几家吧。”原来,这里的风俗是重阳时节扫墓祭拜祖先的风俗。
终于找到一家可以容得我们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农家院,大门边挂着迎客的对联,一楼是厨房和餐厅,楼上是客栈。我们找张红褐色的四方桌坐下,泡上当地的绿茶,一股茶的香气扑鼻而来,“这茶真香”,我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叹不绝口。老板来下单,一只土鸡,一大碗当地的红烧肉,一份客家烊豆腐,一份当地有名的介菜。这些菜的味道,跟我们在城里吃的味道不同,与好山好水相伴的食物,在我们的嘴里,吃起来都觉得很香甜。
我们走回到风雨桥,回头一看,酒庄就在风雨桥边。一个大大的旧式算盘,一个大大的洒缸,一座用石头垒起的上山头上,有一座有岁月痕迹的四角楼。沿着石阶而上,这里家家都酿酒,卖酒的。酒庄仍是保留着黄土砖的墙,灰色的瓦,摆满酒瓶的架子。在酒庄门口,就闻到一股香香的米酒味,往里屋走,可看到大大木制酿酒桶,米酒从管里细细地流出来。再往里走,一股热气腾腾的米饭香,一缸缸的酒用白色的毛巾盖着,静静排着队,有种岁月静好。
莲麻村的莲麻白酒有着悠久的历史,它以蜜香清雅,入口绵柔,落口爽净,口味怡畅,是用大米为原料,小曲固态堆积先行培菌糖化后,加水进行半固态发酵,蒸馏而成的。
店家大方地给我们体验一下给酿酒灶里添加柴火,还热情地倒杯米酒让我们品品,这是有名的莲麻白酒。细细地品了一小口,真香。
“老板,你的酒怎么卖?”
“你要几度的酒?有18度的,40度的,50几度的,还有更高的60度的。”
“哦,这么多啊,来一瓶适合女人喝的。”
“就这种吧,刚好18度。”
就来首对酒歌吧。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古往今来,多少青碑下铭刻下不朽的风华,绚烂了沉沦的寂寞年。那三杯两盏淡酒,上演着戏,醇香古今醉,天地尽逍遥的洒脱……”
告别酒庄,我们找到早上来时的叉路,我们继续寻找莲麻村的花海。幽静的山路上一条是油柏路的车道,在小溪的对面有一条绿道伴随着车道,弯弯曲曲的,延伸进大山里。
越往里走,游人越少,空气更新鲜,环境更幽静。路边的有农家院里种着一棵树,树上开满着金黄色的花,一股花的香味把我们吸引住了,走进一看,小小的黄色花辨努力开放,一簇一簇的,美极了,原来是黄色桂花,它是桂花中的极品。在旁边正在洗车的花主告诉我们,这黄金桂可以泡茶,真想品尝一下黄金桂泡的茶是什么味道,可惜,我们急匆匆的脚步没让我们停留下来。
越往里走,群山绵延,满山绿树成荫。山下种有水果树,一棵棵柿子树上,挂着一个个变红的柿子,藏在树丛中,柿子树太高,却让我们钩不着,只好一路上伴它而行,看着它们。果树下,一箱箱的蜜蜂箱,时而有蜜蜂从中飞出来,飞进去的。有个养蜂人坐在路边,一手拿着蜂巢,一手拿着吸管,一滴一滴的弄着。
好奇地问:“师傅,你这样做是干嘛的呀?”
“做蜂巢啊,为明年做准备。”
告别养蜂人,我们继续往前走。农家养的走地鸡,一群群的,红色大鸡冠的公鸡跑得特别快,一会儿带黄色的母鸡们避开我们,怕我们要去抓它们似的。“鸡啊,我们已吃过午饭,不会抓你们的,再说,你们的主人同意我们抓你们吗?”跟鸡对话着,这些好像听懂我们的话一样的公鸡母鸡们,不跑了,还悠闲地昂首挺胸地看着我们走过。
跨过公路,转入绿道。绿道边有一片种满百香果园,没有见到成熟的百香果,可能是园主已把熟的拾了,剩下的是一个个饱满的绿色的百香果,满藤都是果子,好多,象一个个绿色的小灯笼。看着这些百香果,嘴里涌出一股百香果的酸甜味。
弯弯曲曲的绿道路把我们带到一个路标前,“莲麻花海”,远望去没有见到一朵花的影子。巧好有一对年轻的男女迎面走来,我们担心走错地方,问一问他们。
“前面是花海吗?”
“不知道,没见着花,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所指的花海。”
“哦?”
“我们不进去了吧”
老马还是不死心,建议还是走进去看看,怕错过让自己遗憾。往里走,眼前一遍荒芜,田里长满了杂草,田际间的一边堆着大块石板,只见到一个破亭子孤零零呆在那里。有两位大哥正在搬弄着石板
“大哥,莲麻花海在哪?”
“这里就是。”
“怎么变成这样啦?”
“花地早就没人种了,现在改种其他果树。”
曾经宣传里看到过的花海,现在已变成了这样,心里不免有点失落,失望地向前走。往前走,山就越高。道路在两山之间延伸,把我们带到黄沙坑村。
黄沙村实际是一个名为“光第裕”的客家遗址,两边房子一字排开,门口高堂印着客家的图腾。也是东江纵队从化大队的活动遗址,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时期,东江纵队在此活动频繁,留下了不少英雄事迹,现在这里已是东江纵队从化活动基地。
告别黄沙村,夕阳西下,踏着来时的绿道,脚步变得轻盈了许多。柿子仍挂在树上,养蜂人早已不见踪影,果园的鸡们还在追逐着……。不同的是,绿道多了许多人,他们有的一家大小,有的是几位知已,是来休闲度假的。我们从往回赶,他们才开始往山里走…..
麻村(畅读版)
小马儿考上了广州的重点高中,我到广州的机会多了起来。
他的学校就在杨箕村旁边。说是村,但这里高楼林立,与花城广场、天河CBD连成一片。小蛮腰,东、西塔等广州地标远远就能望见。说它还是村,这里坐落姚、李、梁、秦氏大宗祠和玉虚宫,三座出入口石牌坊。李氏大宗祠坐西向东,规模最大。祠堂前立八块功名碑,其中一块刻有“元大德六年壬寅科进士”“李天泽立”等字样。夜幕如海,楼体的LED灯渐次亮起,如透明的闪烁的长着长长触须的水母缓缓降下。杨箕村,这个广州国际大都市的繁华之心,竟与百里之外的从化的一个宁静小村有渊源!
这个小村叫麻村,距城北7公里。村北2公里高山耸立,由东到西老鸦山、乌石冚、狮形、大窝、磨盘、蛇形一字排开,如双掌合拢拱卫村北。村东有防洪堤,堤外有流溪河,河对岸有云台山;村西有田畴,纵贯八乡水利灌渠。两水之间为麻村平原,一条街麻公路从中间穿过。麻村临河,苦水患久矣。清康熙五十二年(1713)、民国三十七年(1948)大水毁祠舍无数。解放前,村民自发在村东担土筑石建土壆,又种上荔枝树。村民约定担泥可入股、荔枝有分红,谓“镇康约”。解放后,军民多次合力修筑麻村堤。直到2006年,政府大规模建设公路堤,才让麻村永绝水患。麻村东望云星,南邻塘下;西接光联,北连乌石。面积12平方公里,人口6千皆姓李。麻村由三个行政村组成,由北向南依次为麻三、麻二、麻一村。三个村的古村落保存完好,居民楼环村分布,7个风水塘如长链形成东西向自然分隔带。
麻村东北角去年新建了一座“麻村”石牌坊,镌刻了一副对联:系出陇西九里乡风尊祖训,宗开从化万家事业谱华章。对联中的“九里乡”是麻村古时的别称,九里分别是分布在如今麻一村的新池里;麻二村的华翰里、楼镇里、余庆里;麻三村的莲塘里、常兴里、竹院里、新田里、盘陆里。麻村最早因马而名。村子的左前方有两座小山如骏马相向跑来,寓意“双马归栏”,因此称作“马村”。后“马”和“蔴”同音,改称蔴村。再后来“蔴”简为“麻”,称作麻村。
金秋十月,又到了丰收的季节。麻村“村胆”李振民领着我走进麻村。民叔锥子脸、招风耳,身材精瘦。虽年近七十,但感觉小十岁。民叔说:我8岁就在村里做生意。我觉得很好奇;他接着说:我熟悉村里每寸土地。我开始对他“村胆”的地位深信不疑。我们穿过麻三村常兴里门楼,首先见到孟翔李公祠。祠堂前村民摊晒湿谷,空气弥漫着热气蒸腾的稻香。孟翔李公祠素瓦顶凹斗门,建于民国二十年(1931)。紧挨的是立昌李公祠,门承两根四面石柱,麻石大门。石门匾的大字已被凿去,隐约覆盖“公共食堂”四个斗大的红漆宋体大字。门匾题头刻“光绪丁酉仲春”,落款刻“前任从化城守三水刘腾祥书”。一百多年前这位外地籍将官大笔一挥,不曾想祠堂名没了,自己的名字却保留下来。
离开麻三抄近道到麻二,要经过一片荒地。趟过半人高的赭红色枯草,让人感到萧杀。眼前忽见一株挺拔的大树,树冠翠绿,树围有两三人合抱,像一支巨大的绿色雪批。走近一看,树干炭迹斑斑,早已枯死。原来这是一棵命运多舛的秋枫树:20多年前被雷劈断一半树干,几年前小孩在树洞玩火又烧了一次,来了两台消防车救火。秋枫没有倒下,是因为树顶长了一棵飞来榕,树根已沿树干长到地上,两树合二为一形同一树。榕树是植物界的“八爪鱼”,一旦被它缠上,原树难有自我。榕树借秋枫活成了它想要的高大的样子,枯死的秋枫却又借榕树屹立不倒仿佛又“活”过一回。民叔说,当年秋枫树顶常有白鹤筑巢盘旋。这不正是徽宗笔下的意境吗?
离开秋枫树南行,我们来到麻二的新巷古村落。村尾有大榕树,村头有广卿李公祠,俗称“余庆堂”,这里为余庆里。祠堂本也平常,但在东西墙角各镶嵌一柱“泰山石敢当”挡煞石就显得不平常了;在拐角处设置挡煞石本也平常,但这石首刻上虎脸图案就又显得不平常了。西墙角虎脸圆眼圆脸,东墙角虎脸杏眼锥脸。虽瞪眼呲嘴露出獠牙,但感觉像笑脸喜感十足,让人觉得这挡煞的威力打了折。
离开挡煞石继续南行,我们来到麻二的大房以及相连的麻一新池里古村落。大房坐落必取李公祠和必遂李公祠两座清代老祠堂。必遂李公祠坐北向南,三间三进。大门墙上壁画还是咸丰年原作。有《三友图》《四相图》《群仙醉酒》,还画有凤凰、喜鹊、牡丹之类;还题有诗作:大夫君子共同林,翠影交加压地阴,或:山色经年杰陵青,江流画日听无声。进门有一扇“福”字木屏风,再进有一座三拱门青砖牌坊。祠堂二进上世纪五十年代倒塌毁坏,去年麻二村用钢筋水泥重建,覆盖绿色琉璃瓦,刷上雪白的灰,与一、三进连接,感觉像古人穿上了西装,光鲜亮丽。
民叔领着我走过一座座古建筑。麻村古村落就像一块宁静的璞玉,任凭外界如何的纷扰,它仍保持一百多年前的样子;它又像一张层层罩染的油画,新痕覆盖旧痕,旧痕却又隐现。不同年代都在麻村身上“咬上一口”,留下印痕;它更像一本厚厚的族谱,翻动之间,古今人物纷纷跳了出来.....
要寻找麻村的源头,先要从麻村渡说起。因为先有麻村渡,后有九里乡。而800年前一位官家子弟的登岸,掀开了麻村繁衍的厚重帷幕。
寻找麻村渡,领着我的是麻村“老村胆”李桂祥。祥伯狮鼻圆脸,膀阔腰圆。虽年近八十,却有小十岁的体格。他热心村史,曾是麻村老支书。祥伯手上有麻村唯一一本“抢救”过来的老族谱复印件。牛皮纸封面,书“李氏族谱”“万世长存”斗大墨字,有砖头厚。它的母本是族人攀叔手上的清同治年手抄本《李氏族谱》。麻村从明朝到清朝历经八次修谱,几经迭代丢失,到攀叔手上的是麻村最后一本老族谱。上世纪九十年代,老族谱已破烂不堪。祥伯费尽唇舌才从攀叔手中借出复印。最后老族谱也难逃消亡宿命,被后来神志不清的攀叔撕成碎片。2018年,同宗人、原环城中学老校长李榕煊在老族谱的基础上,修编印刷麻村新族谱,让麻村历史永无丢失之虞。
麻村渡在麻村东南边土名“鹅泰厂”的流溪河西岸。从化古县志记载,麻村渡是从化11个官渡之一。官渡,又叫直渡,“扬帆而至省城也”。过去流溪河河阔水深,人员货物可从水路直达广州。麻村渡当年舟楫往来繁盛一时。上游良口的竹木柴炭经此中转,麻村当地的米粮农产也由此始发。解放前,麻村“齐眉米”享誉省城。米贩高佬堂专事收谷,然后雇请木船运落省城。上世纪五十年代,蛇形挖出萤石矿,也是由水路运到广州钢铁厂作炼钢抛杂之用。为求行船平安,清道光十一年(1831),麻村渡旁建观音庙,后来演变成村民祈福许愿的场所。逢大年初一、端午节、观音诞,香火络绎不绝。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观音庙旁建麻村社学。正门有邑人、执信中学老教师李竹侯撰写的对联:社会启文明团联一脉,学堂宏教育陶铸群材。民国年间麻村子弟都在此启蒙。由于铺砌水泥路地台抬高,“团联”“陶铸”以下皆不见影。
麻村渡的繁盛促进商贸,催生了麻村墟。从化古县志记载,麻村墟是从化13个墟之一。“以一六为期,麻村一村人赴之。”麻村墟在观音庙旁,解放前后达到繁盛的顶峰。每逢墟日,不光麻村一村人赴之,光联、陂下、街口、云星等周边村民也前来趁墟。墟上只有一条小街,有小贩用小箩挑着农产品席地摆卖,也有饮食档就地打灶支锅炒粉卖。街道两旁有药材铺、打铁铺、猪肉铺、杂货铺、供销社。还有一间两层的福津茶楼,二层是木阁楼,为小贩墟客提供茶点饭食。“打枪锋”经营打铁铺。炉膛火红,叮当作响,打制锄铲镰耙各式农具。他手艺好,居然能造出枪,还能娄出火。熙熙攘攘的地摊中夹杂着一个不显眼的书摊,摆放二三十本四大名著之类的小人书,常有小孩围观阅读。摆摊的也是一个小孩,摊主是8岁的李振民。他一分钱从图书馆借出,2分钱租出阅读。有小孩常常“刘备借荆州”,李振民交不了差,后来也常常做了“刘备”。当年摆摊的熊孩子,长大后与农机打了一辈子交道。七十年代,李振民进入公社农械厂当技术员,专修手扶拖拉机。当年耙田运输手拖能代替大部分人力,机子坏了农民伤不起,还急。哪家的手拖坏了,老李就跨上自行车上门修理。后来脱产学习农机改装,研制半机械化插秧机、切苗机、打浆机,解决农民“三弯腰”问题;八十年代,老李自办工厂改装自卸手扶拖拉机,一台能赚1200块;九十年代,老李转型做农村建筑包工头。上世纪七十年代,麻村墟迁到麻村社学旁的街麻公路两旁,墟期改为三八,称“三八墟”。
如今,麻村渡已成为流溪河防洪堤的一部分。麻村墟也早已人去楼空一片颓垣败瓦。当年留下麻村始祖足迹的小石级,也埋在了水泥路面下。
南宋末年,麻村始祖李兑(1185——1258)始临麻村。兑公家世显赫,他的曾祖父不是别人,正是省城“一把手”、南宋绍兴年间的知广州府李安政;他的祖父,是安政公长子、官至朝奉大夫的李明;他的父亲,是明公的次子、授㧙教擢知制诰的李萼。兑公字子阳,号为泽,居广州。兑公将母亲陈氏归葬后,乘船从广州逆流而上来到麻村渡。登岸后发觉此地土地平坦水源充足,就不想回广州了。老族谱记载:“(兑公)见世播弃迁流,遂不回广州,构居麻村。”兑公在麻村的生活,“闲则数青山而荷鸠杖葵笠,乐则对琴樽而挹清风明月。”俨然一派乐土隐士的形象。兑公生必成、必取、必泰;其弟益公生必先、必大、必遂。后人称“麻村六大必”。其中必泰公生天举;天举生若济、若金;若金生仁发、仁遂、仁广、仁卿、仁寿,后人称“麻村五大仁”。麻村成为从化李姓的“总发源地”。“六大必”后人除了主要在麻村,还分支到城内、门口江、大夫田、荷村、象新、水西、官庄、石南、云星、木棉、磻溪等从化各地;远则至广州、深圳、惠州、清远等省内各地。其中杨箕村的李氏,就是必大后人。
要寻找兑公“构居麻村”的痕迹,先要从“门楼筒”说起。“走,我带你去看看必泰公的出生地。”祥伯说。必泰公生于南宋嘉定十年(1217),如此说来,麻村最早的村落痕迹可追溯到南宋末年。
“门楼筒”坐落在麻一新池里古村落。整个新池里坐北向南,青砖素瓦,为九纵十一横梳式布局。民居大的一座五间,小的一座三间。房间分大小,大的叫房,小的叫廊。住房分等级,有句顺口溜“大仔住房,细仔住廊。”古村落前有不规则长方形风水塘,池塘筑起一米高围墙。墙沿砌筑人字形麻石,墙身有射击孔,是为首道防线;首列民居为南墙,无窗。巷门一旦关闭,就如同一列城墙,构成二重防线。古代盗贼横行,倒逼出先民高超的生存智慧。
70年前的1949年10月12日夜,新池里河对岸远处的云台山枪声大作,子弹吐着火舌划破夜空。突然,一发子弹打在池塘中,发出沉闷的响声,把躲在池塘围墙后看热闹的几个年轻人吓得四散逃跑。李泳坚那年18岁,他见证的是解放广州的最后一役。当晚9时,从良口方向过来的解放军第44军132师395团在云台山与国民党军两个营正面遭遇。国民党军占领云台山主峰向解放军佛仔坳阵地攻击,并用机枪封锁山下公路。双方激战至黎明,国民党军败退下山。次日早上,李泳坚见到了20多名取道麻村溃退的国民党士兵。云台山战役解放军牺牲50人,歼敌519人。南下大军13日解放从化,14日解放广州。李泳坚16岁高小毕业,母亲早亡。解放那年,父亲重病无钱医治也亡,他与15岁的弟弟成了孤儿。幸好那年李泳坚娶上媳妇,老婆16岁。两公婆耕田维持生计,还要供弟弟读书。五十年代,政府搞广播网,李泳坚成了电话外线工。后来进入邮电局工作直至退休。
新池里东端坐落仁卿李公祠。祠堂建于清咸丰十一年(1861)。坐北向南,三间两进。龙船脊硬山顶,门承两根四面石柱。石门匾上镌刻“仁卿李公祠”五个端庄的黑色楷体大字,为安政公二十四世孙李仲良书。仁卿公是元朝人,字淑德,号九四。老族谱记载,他自幼聪颖,长相不凡。仁卿公人如其名仁且淑。村民谁有困难,“推所有以济之”,大家都心悦诚服。仁卿公为人仁孝,皆因母亲欧阳万二教导有方。在李氏祠堂的神楼内,供奉着一块“欧阳千六公”神主牌。这位欧阳千六公,正是欧阳万二的父亲、李仁卿的外公。李姓人的祠堂居然供奉着一位外姓人?原来有个“外公田”的故事。千六公是凤院人,手握大把田地,却苦于膝下无儿,只有两个出嫁女。有一日,千六公揣上田契到大女家串门,将田契赠与外孙。午饭时,外孙高喊:“阿公,吃饭了!”千六公闻声欲起,不料外孙却说:“我不是叫你,我是叫自己阿公!”千六公心生难过,欲取回田契,于是诈称肚痛,需要用田契捂住肚子方能止痛。大女不知是计悉数给回。千六公取回田契直奔二女家,离远就听到外孙仁卿高喊:“阿公来了,杀鸡啦!”原来仁卿想吃鸡,母亲就教导他,鸡要留着孝敬外公。千六公满心欢喜,认为仁卿日后必有出色,于是将田契悉数赠予麻村外孙。解放前,麻村“外公田”远在朱山下,朱氏把李氏奉作上宾。
古代麻村仁孝不止仁卿一家。后生对老人仁孝,村中老人多长寿。古代生活条件低下,七十古来稀,何况百岁。从化古县志记载,清康熙二十八年(1689),整个县城只有一个93岁的老人禤仲恩。长寿者难得,可领官府的赏米赏银赏绵。当年春天,县令郭遇熙在麻村遇到安政公18世孙、从明朝万历年活到清朝康熙年的百岁老人李心存。他在侄儿李日奇的搀扶下前来见郭。郭问:为何不去领赏?李曰:我只是一介山野村夫,年轻时只会耕田打井,年老时只会砍柴割草,怕辱没圣恩啊!郭感叹道:你真是个有德行的人!郭遇熙回去后想赐匾旌表,不料牌匾做好了老人却去世了。
古代麻村还出了不少以仁孝著称的官员。元大德六年(1302),必遂公的独子李天泽考取进士,成为从化科举史上唯一一位元朝进士。李天泽先后任新州总管府通判、潞州刺史。古志记载李天泽“性至孝”。在新州为官6年,盗贼闻其名不敢入新州界滋事。明正德八年(1513),必成公后人李日芳中举,授南平教谕。李日芳是个大孝子,倾出薪俸令二弟侍奉双亲。南平的罗豫章祠遭人遗忘,他捐钱为其树碑。任长汀县令期间,为文丞相勤王之地督建祠堂以资纪念。清道光十七年(1837),邑人李仲良拔贡,任主事员外郎。他善长楷书,曾以蝇头小楷把《大学》抄于白扇上,无一字错漏。后母丧父殁,李仲良两度回家奔丧,痛不欲生。清咸丰年间,李仲良捐俸银一万两作军饷,为从化增加两名文武生永远学额。李仲良先后在蘷州、镇江为官。在镇江府卸任时,民众十里夹道相送,赠“民望重来”牌匾。
离开仁卿李公祠,我一脚高一脚低踩着光亮鉴人的青砖路往西行。偶见有老人或坐在巷门口酣睡,或坐在水井旁发呆。老人老村在时光中封存,慢慢老去。村落正中有一间有门有窗的青砖瓦房,叫“众人屋”,又叫“丁寮”,意思是大家都有份。解放前,麻村成立猪屎会,收入归众人屋。以前猪只放养,到处拉屎拉尿。猪归各家各户,但猪屎却归众人。猪屎是培田好料,但谁来捡却由不得谁,要开会竞投;投得名额也不一定能捡到,还要拼手快,像双11。于是村中常出现“守猪待粪”奇景。捡粪人一手挎篸,一手持夹,眼睛直盯猪屁股,仿佛里面拉出的不是猪粪,而是金蛋。逢年过节,众人屋用猪屎会收入请来戏班做大戏。在众人屋前搭起高台,一直延到鱼塘中。廖少坤、扁洪领衔的戏班卖力演出,出场首演《六国大封相》,从年十六演到年二十,演足五日五夜。麻村的南狮和洪拳也来助兴。麻村南狮有南武堂、镇武堂两个堂号。村民一直有练习洪拳的传统,尤以南武堂最为出名。解放前教头李杰良、李英泰等收徒者众,练拳舞狮,盛极一时。
离开众人屋我走到村落最西端,在一个拱形门楼前停下脚步。门楼前种有黄皮芭蕉,还有一个小菜园。门楼前有井,已封埋。祥伯说,以前井口有锁链,是为锁住井中的龙。门楼口仅一人高,墙砖半米厚。穿过门楼,是几座青砖危房,杂草已湮没巷道。祥伯说,这就是必泰公的出生地“门楼筒”,又叫“西园”、“内围”,以前有村墙将整个围子围起。在我眼中,门楼筒低矮又毫不起眼,但却仿佛是一个“秘洞”,藏着麻村800年的秘密。
必泰公的出生地在西南角的麻一新池里,纪念他的祠堂却远在东北角的麻三莲塘里,跨越了整个麻村。必泰李公祠是整个麻村规模最宏大的古建筑,始建于明代,重修于清咸丰十一年(1861)。它的命运一直与教育紧紧相连,抗战期间做过从化中学临时校舍,五十年代改建为麻村小学,八十年代改建为麻村幼儿园。祠堂坐北向南,五间三进。锅耳墙龙船脊,门承四根八面石柱。正门两扇大木门刷上蓝漆,门匾位置写有“麻村幼儿园”五字。穿斗梁下的承子雕刻华美:有竹下麒麟对哮,林中双鹿回头,海里蛟龙翻波,牡丹白鹤呈祥。一、二进天井之间原有一座四柱三孔青砖牌坊,现址为幼儿园活动场所。走进二进,是八柱十七架的抬梁式宏伟大殿。鼓形红砂岩柱础,一人合抱大柱,均被刷上蓝漆没了本来面目。第三进在1968年扩建麻村小学时拆毁,祠堂木料卖给广州造船厂,原址为学校操场的一部分。操场上有一棵三百年朴树,树顶有一棵寄生榕。想必祠堂的后院也曾是绿树成荫、鸟雀和鸣的胜景。但此情此景已不复再,校舍环绕的是孤独的老树。
黄昏时分,我的麻村之旅也行将结束。夕阳西下,雾霭升起,必泰李公祠若隐若现。我忽然觉得它像端坐高处俯视麻村的必泰公。默默注视,一眼千年。
2019.11.19